泛非洲主义黑人权力之父马尔科姆.艾克斯(二十四之二)

高胜寒 著

1916年，马库斯.贾维打着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非洲社区联盟总裁的旗号，写信给阿拉巴马州塔斯
基吉研究所(Tuskegee Institute)的布克.华盛顿(Booker Washington)，大耍文字游戏，自吹自擂，
要在牙买加创办大学，忠厚老实的布克.华盛顿，被他的豪言壮语蒙蔽，居然发出邀请函，帮助他
取得美国签证，来到富裕的纽约，发展所谓的非洲统一大业。
马库斯.贾维寒碜得连租一间像样的住家都办不到，他住在一位老乡纽约哈林区的地库里，1917年
3月，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非洲社区联盟纽约分部宣布成立，但只有十三位会员。他宣传说：任
何只要付得起二十五分钱的黑人，都可以参加这个全球组织。也许马库斯.贾维时来运至，居然被
来自美属维尔京群岛(United States Virgin Islands)的作家，兼社会活动家休伯特.哈里森(Hubert
Harrison)器重，在他的鼎力支持下，马库斯.贾维找到了发财突破口。
马库斯.贾维不仅在1918年6月，正式登记成立非洲社区联盟(African Communities' League)为美
国公司，接受捐款并开始介入商业活动，他开了一间餐馆，一间冰淇淋店，一间进出口贸易公司
和一间洗衣店，经济稳定后，不仅为自己在西238\131街，为自己买了栋像样子的住家，还开始
办报《黑人世界(Negro World)》，与美国三K党同穿一条裤子，眉来眼去，互相标榜，一齐鼓吹黑
白种族隔离，一齐反对黑白通婚。毒蛇般的妖言，连一直痛恨美国白人的威廉.杜波依斯(William
E. B. Du Bois)，都与之保持距离，耻与来往。
实际上，威廉.杜波依斯是极度讨厌马库斯.贾维的。最后以耻为美国人、病逝非洲加纳的威廉.杜
波依斯，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哈佛社会学黑人博士，也是美国近代民权运动的鼻祖。2008年，美
国作家科林.格兰特(Colin Grant)在《戴帽子的黑人 : 马库斯.加维的兴衰(Negro with a Hat: The
Rise and Fall of Marcus Garvey)》中，描述威廉.杜波依斯形容马库斯.贾维是 :“一个小矮胖黑人，
丑陋但有聪明的眼睛和大脑袋。”
马库斯.贾维在美国，大搞种族主义的结果，是被会员民事起诉种族歧视多次、募款丑闻、贪污腐
败、自己遇刺不死、结婚、离婚、招待非洲政要，诽谤其他的民权组织、与公开配合三K党的种
族隔离论调等，使他成为极具争议的公众人物。
1919年，马库斯.贾维的鼓吹种族主义事业得到空前的繁盛，自称拥有两百万会员，在加勒比中美
洲甚至远至西非，都有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非洲社区联盟分部。1920年8月，马库斯.贾维在哈林
组织了一场种种族大游行，和在麦迪逊广场花园(Madison Square Garden)，举行了一场两万五
千人的所谓全球大会。
1920年8月，马库斯.贾维在纽约哈林，召开所谓的第一届国际黑人会议(The First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the Negro Peoples)，受邀嘉宾之一的，是利比里蒙罗维亚市(Monrovia)市长加布
里埃尔.约翰逊(Gabriel Johnson) 。在大会上，加布里埃尔.约翰逊热情地表达了支持马库斯.贾维
的态度，问题是他根本无权代表任何政府作出允诺。
在会议上，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非洲社区联盟代表宣布：在西方强权结束非洲殖民地离开后，马
库斯.贾维将会是非洲地区的总统，这个儿戏式的闹剧，触怒了其他西非的代表，形成冲突的焦点

---理论很简单，就算要选一位非洲总统，也应该由非洲公民来担任，怎么会轮到一位从来没有到
过非洲的牙买加公民来担任呢？在选举临时流亡政府时，马库斯.贾维并没有当选。
马库斯.贾维继续紧密联系利比里亚政府(Liberia)，要求在西非划地和经济支持，作为他非洲皇帝
美梦的起点，但是利比里亚政府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嘴巴支持可以，但无力兼顾，也没有任何
的实际行动，于是马库斯.贾维借机公开募款两百万美元，作为活动经费。1921年，马库斯.贾维
派出代表团到西非利比里，实地考察马库斯.贾维当非洲皇帝的可能性。可是刚到利比里，就被利
比里治安当局全体拘捕，立即驱逐出境，马库斯.贾维的非洲皇帝美梦，悉数破灭，自此不再提非
洲皇帝的构想。
1922年2月，马库斯.贾维公开与美国三K党头子爱德华.克拉克(Edward Young Clarke)，在乔治亚
州亚特兰特(Atlanta)举行联席会议，讨论如何改善更好的合作关系，成为全国各大主流媒体的头
版新闻，马库斯.贾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向人炫耀。更好的合作关系就是种族隔离政策，
三K党要求白人隔离，马库斯.贾维要求黑人隔离，肤色相异，隔离如一，因而有了更好的合作关
系的共同目标。
1922年1月，因为非法预售未来股票，马库斯.贾维被联邦调查局拘捕，控以洗钱和邮政诈欺刑事
重罪，马库斯.贾维公开指控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是这项摧毁他事业的幕后元凶。1923年5月开
庭，6月18日陪审团裁决马库斯.贾维罪名成立，法官朱利安.麦克(Julian Mack)宣布判刑时，马库
斯.贾维在被告席上突然发飙，破口大骂朱利安.麦克法官和检察官是一帮子“该死的肮脏犹太佬
(damned dirty Jews)”，朱利安.麦克法官也不回应，直接裁决他入狱五年，罚款一千美元。
马库斯.贾维在上诉期间，获得交保在外候审，最终失败而锒铛入狱，有七万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
非洲社区联盟会员，联名给柯立芝总统公开信，要求特赦，柯立芝是五位半三K党美国总统之一
，1927年11月18日，柯立芝给予马库斯.贾维减刑出狱。但是美国司法部并没有允许他再度在美
国招摇撞骗，1927年12月3日，马库斯.贾维从监狱被押到停拍在新奥尔良港(New Orleans)的萨
拉马克号(SS Saramaca)上，交付船长，驱逐出境，永远不得再度进入美国。
在1938年之前，马库斯.贾维以反殖民地与争取独立为诉求，其宣传口号有二，第一个是 :“一位神
！一个目标！同一个命运！”第二个是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非洲永远属于非洲人！”马库
斯.贾维善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自己是不会去非洲的，他一辈子也没有踏上非洲大陆一步，但却
忽悠别人移民去非洲，为了达到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所谓理想，更不停地捏造黑人的未来出
路，只有去非洲的谎言。
马库斯.贾维是想死赖在美国的，如果不是因为触犯美国联邦刑事重罪，被美国司法部从监狱到机
场驱逐出境的话，他是不会离开美国的。返回牙买加后，利用教徒们为他募捐的一万美元，在高
级地区买了一栋豪宅，意图继续遥控美国的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非洲社区联盟，但是人走茶凉，
加上内部斗争，贪污腐败和山头主义，领导人死的死，败的败，坐牢的坐牢，在牙买加发动的排
华运动和排叙利亚运动，使他更加的声名狼藉，他意图这次到南美洲旅游，却到处被拒签，不准
他入境。在经济来源逐渐全部切断后，豪宅也因为交不出贷款而被没收，最后以光棍之身，溜到
了英国伦敦厮混。
马库斯.贾维在伦敦与左派不合，到处不如意，1940年1月，因中风而导致半身瘫痪，他的共产党
死敌乔治.帕德莫尔(George Padmore)，知道马库斯.贾维度量其小，于是故意到处散播他已经死

了的消息，各种讣闻，处处皆是，他读报后，气得再次中风，半死不活的拖了两个星期，终于在
1940年6月10日，一口气憋不上来，硬生生的气死了，很短命，才活了五十二岁。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父亲艾尔.李图尔，为马库斯.贾维这种伪君子卖命，自是大错特错的选择。为
宪法权利和民权运动献身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但支持鼓吹黑人种族隔离的罪恶团体，就像支持白
人至上主义者的三K党一样，更是错上加错，为此而赔上生命，更是一件使人遗憾的事情。
李图尔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牧师，1890年7月29日，在乔治亚州泰勒郡雷诺兹(Reynolds, Taylor
County)出生，1931年9月28日，在密歇根州英厄姆县兰辛(Lansing, Ingham County)被三K党谋
杀时，年仅四十一岁。
艾尔.李图尔是一位被当地黑人尊称为牧师的仁者，在非洲裔美国人的民智未开的年代，能够虔诚
地传播上帝的福音，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路易斯.洛马克斯在他的名著《杀死一个黑人
》中说，艾尔.李图尔是一位虔诚的浸信会牧师，但他传播的却是基督教混杂着贾维主义
(Garveism) 福音。所谓的贾维主义就是骗子主义，其主要论点是黑人永远无法在美国找到归属感
，美国黑人的唯一前途是在非洲大陆。
洛马克斯是一位充满了争议的非洲裔美国人作家，最为世人诟病的，是他冒充博士，到处招摇撞
骗，也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博士，实际上他连硕士学位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名誉博士荣誉，何来的
博士学位？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母亲路易丝.兰登(Louise Helen Norton Langdon)，是一位来自英国领土西印度
格林纳达群岛(Grenada)的黑白混血儿。她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家庭妇女，除了在家里照顾孩子们
之外，还兼任马科斯.贾维尔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分部行政秘书，帮助丈夫处理
一些文书工作，当然，她自然也就成为了美国三K党讨厌与铲除的目标。李图尔和路易丝结婚前
，曾有过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并育有一男二女，他们分别是伊拉(Ella Little)、玛丽(Mary Little)和
小李图尔(Earl Little, Jr.)。
与一般的非洲裔美国人不同，马尔科姆.艾克斯非常肯定和崇拜自己的父亲，但是很少提及自己的
母亲，即使在自传里，也是轻描淡写的略过，这是有原因的。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母亲路易丝.兰
登成为寡妇时，还不到四十岁，家庭的困难并没有停止她到处寻找解决生理需求的问题，没有几
天就与一位男性打得火热起来，当马尔科姆.艾克斯知道自己的母亲又怀孕，并在夏天诞生了一个
同母异父弟弟罗伯特(Robert)时，他决定尽快离开她。
马尔科姆.艾克斯少年时，原名为马尔科姆.李图尔(Malcolm Little)，在监狱里接触回教后，改名为
马尔科姆.艾克斯，在到麦加朝圣后，发现自己的罪恶和错误，再改名为沙巴兹(El Hajj Mali El
Shabazz)，最后又改名为马尔科姆.沙巴兹，由于习惯，世人一直以马尔科姆.艾克斯呼之。这个
姓氏，对马尔科姆.艾克斯来说是及身而止，他的六个女儿都没有采用，他的大女儿为他的《马尔
科姆.艾克斯自传(The Autobiography of Malcolm X)》写序言时，用的就是阿塔拉.沙巴兹(Attalla
Shabazz)，而不是艾克斯。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性格是相当复杂的，美国近代历史学家罗宾.凯利(Robin Kelly)，曾经这样入木
三分、一针见血的来形容过他 :“ 马尔科姆.艾克斯代表着许多的意义：泛非洲主义、黑人权力之父
、宗教狂热者、初期的社会主义派、社会威胁者和壁橱里的保守主义者(Closet Conservative)。”

罗宾.凯利博士是美国近代著名的非洲裔美国人历史学家，他历任南卡罗来纳州大学、哥伦比亚大
学、纽约大学等历史系教授。2009年他荣任牛津大学哈姆斯沃思美国历史协会(Harmsworth
Chair of American History)主席，是该组织自1922年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位黑人主席。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敢做敢为、敢说敢骂和口若悬河式的强词夺理，的确曾经迷惑了也征服了许多
的非洲裔美国人，什至包括现任的美国历史上，第二位非洲裔美国人最高法院常务大法官克拉伦
斯.托玛斯(Clarence Thomas)，他们都曾经认可马尔科姆.艾克斯，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国家元首、前美国总统巴拉克.欧巴马，在他的新书《父亲的梦想(Dreams
From My Father)》中，回忆自己年青时思想的形成，用仰慕的语气赞美马尔科姆.艾克斯说 :“只
有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自传，似乎提供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他不断自我创造的行为，他言语中直率
的诗意，他对尊重的朴实坚持 ，通过纯粹的意志力，承诺铸造一个纪律严明的、毫不妥协的新秩
序社会。”
马尔科姆.艾克斯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中说，1924年12月，当他还在母亲肚子里时，三K
党就直接前来敲门，当面警告他的双亲说，最好是自己扫地出门，搬离北奥马哈，不然的话，后
果自负！艾尔.李图尔为了家人的安全，只得于1926年，举家搬到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
(Milwaukee)去定居，由于环境危险，又将全家再搬到密歇根州兰辛(Lansing)，在这里，豪气万丈
的艾尔.李图尔，被凶残的三K党设计冷血谋杀致死。
艾尔.李图尔对于这些种族仇恨威胁是不陌生的，他的四位弟弟，全被白人至上主义者杀害，其中
一位弟弟是被三K党暴徒私刑处死。马尔科姆.艾克斯幼年时，家中经常受到偏激的白人和三K党
的威胁和攻击，最后还是被三K党纵火烧毁，他勇敢的父亲誓死抵抗，绝不向邪恶势力投降，也
绝不向种族歧视低头，这位虔诚的基督教牧师，右手持着手枪，左手抱着小儿子，再背着一个女
儿，领着一家九口人，冲出火海，死里逃生，他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七个嗷嗷待哺的幼年儿女
，和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妻子，然而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在虎豹豺狼的环视下，他侥幸没被大火
烧死，但最终却还是劫数难逃。
1931年6月，这位温和有礼而且为人正直的基督教牧师，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被埋伏在路边的黑
色兵团(Black Legion)三K党暴徒们一拥而出，将之强扯下车，痛打成伤后，用铁锤从后面把他的
头颅骨敲开一个大洞，用绳子把他五花大绑在马路中间，活生生地让飞驰而过的货车将之撞飞，
再拉回来，用车子来回辗压，死于非命！艾尔.李图尔之死，惨绝人寰，头颅被撞飞了一半，身体
几乎断成两截。
在艾尔.李图尔被三K党暴徒们谋杀后的第二天，根据美国作家沃尔特.华迈尔斯，在《采取任何必
要的手段 : 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中说，当日新闻报纸报道，艾尔.李图尔之死，完全是一场意外
，而且是全部错在他自己的意外。那份所谓的报纸说 :“司机是威廉.哈特(William Hart)”、“那个男
人在车后弯腰拿衣服”、“在意外发生前并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是回头取衣服而被撞倒的
”等等。
兰辛的警察当局则更荒唐，他们并不认为死了个黑人，也算得上是件什么谋杀案件，因而别有用
心地将之列成一宗自杀事件。白人报纸说艾尔.李图尔之死是一件意外事件，白人的警察说是一件
自杀事件，其实两者都没有猜对，或是故意地没有猜对，但都是一些指鹿为马的胡说八道。

此事为马尔科姆.艾克斯留下了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悲痛，同时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开始播下了种族
仇恨的种子。艾尔.李图尔生前深知自己经常身处险境，为了将来家人的生活能有所保障，曾购买
了两份人寿保险，一份小面额的，一份大面额的，小面额的那份人寿保险，保险公司按照保险合
同赔偿了一千美元，但是大面额的那份，保险公司却因为艾尔.李图尔是自杀的缘故，拒绝赔偿。
三K党暴徒们谋杀艾尔.李图尔后，路易丝.兰登无力独自抚养七个可爱的孩子：威尔弗雷德
(Wilfred Little)、希尔达(Hilda Little)、菲尔伯特(Philbert Little)、马尔科姆、雷金纳德(Reginald
Little)、伊冯(Yvonne Little)和韦斯利(Wesley Little )。
路易丝.兰登乍逢巨变，既惊且怕，天天吓得魂飞魄散，夜夜慌得六神无主，唯一的经济希望---丈
夫用生命换来的人寿保险金，却又被赖账拒付，她觉得人生一下子到了尽头，再也看不见任何的
前途和希望。一个孤苦伶仃的寡妇，是不可能有能力单独抚养大七个小孩的，迫于无奈，只得让
孩子被人领养。
路易丝.兰登每天肝肠寸断地看着一大群孩子衣食无着，叫苦连天，她在筋疲力尽、泪乾肠断后，
终于忍耐不住也支撑不住，导致精神崩溃，神经错乱，整日开始胡言乱语，哭笑无常，披头散发
，吃屎喝尿。
1938年12月，路易丝.兰登被兰辛当局，送进了当地的政府疯人院。二十五年之后，马尔科姆.艾
克斯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将这个硬是被环境活生生地逼疯了的善良妇女、患有严重精神病的老人
，迎接回家，养老送终，以尽孝道。路易丝.兰登虽然没有恢复健康，但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可
谓晚年多福，她于1963年，以九十四岁的高寿，告别人间。
关于马尔科姆.艾克斯母亲路易丝.兰登的文字记录并不多，世人也知之不多，直到2021年5月，英
国作家杰西卡.拉塞尔(Jessica Russell)，出版了《路易丝.李图尔的生平(The Life of Louise Helen
Norton Longton Little)》，才填补了这个领域的空白。杰西卡.拉塞尔用了十年的时间，在马尔科
姆.艾克斯的大姐姐希尔达.李图尔，和她的侄子史蒂夫.琼斯(Steve Jones)的协助下完成。
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自传》里，简略地提过路易丝.兰登，也提到她被关进卡拉马祖州立精神病
医院(Kalamazoo State Hospital)长达二十五年，但没有提到这是白人至上主义者法官，在未经医
学专家鉴定就胡乱判决的结果。《路易丝.李图尔的生平》说，她在加纳比海格林纳达岛国出生，
父亲是来自英国的白人，但她从来未见过父亲的面，家境富裕，是当地有私人汽车和农场的第一
家黑人，所以马尔科姆.艾克斯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统。
在兄弟姐妹们各奔前程时，家中排行第四的马尔科姆.艾克斯，则留在本地继续读书和生活。他的
领养工作并不顺利，大部分时间都在拘留所中度过。他读初中时，显露出他的才智和优秀，每年
的学习都是名列前茅，深受老师们的器重与同学们的爱戴。年终结业之际，当马尔科姆.艾克斯在
未来的职业志愿栏里填上律师时，居然惹怒了他的白人老师，被其用红笔批了一句充满了种族歧
视与偏见的评语 :“对一个黑鬼来说，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愿望。”马尔科姆.艾克斯在自尊心受到了
严重的打击后，愤而退学，从此破罐子破摔，开始不务正业、胡天胡地起来。
马尔科姆.艾克斯在十六岁那年，前往波士顿投靠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伊拉.柯林斯。在波士顿的第
一份工作，是在罗斯兰宴会厅(Roseland State Ballroom)男洗手间里搽皮鞋。工资不多，但有机
会认识名人，当时遇到的著名音乐家如康特.贝西(Count Basie)、莱昂内尔.汉普顿(Lionel
Hampton)、桑尼.格里尔(Sonny Greer) 、库提.威廉姆斯(Cootie Williams)和格伦.米勒(Glenn

Miller)等，都成了他的朋友。在这里出入的多是单身男士，又是妓女招揽顾客之地，严重缺钱的
马尔科姆.艾克斯灵机一动，于是干起了嫖娼介绍人的工作，收入来源不错，起码比搽皮鞋赚得多
，赚得快。
因为交友不慎，他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青少年时期的马尔科姆.艾克斯，在波士顿每天与
一批好吃懒做无恶不做的损友为伍，开始彻底的堕落。马尔科姆.艾克斯几乎是除了好事之外什么
都干尽，吃喝嫖赌毒偷，无一不精，调情吊膀子，技术一流，他对长得漂亮的白种女性，特有偏
好，他凭着自己潇洒英俊的外貌，经常手挽着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孩子，招摇过市，特别引人注目
。
1942年，十七岁的马尔科姆.艾克斯，在新海文铁路局(New Heaven Railroad)找到了一份煳口的
工作，也开始了他地下黑社会的流氓活动，他返回密歇根州底特律和英克斯特(Inkster)短住后，
就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纽约市定居。马尔科姆.艾克斯在一家叫做林迪.厚普的夜总会(Lindy Hop
Night Club)里，找到了一份擦皮鞋的工作，他还在餐厅里干清洁工、服务员和汽水送货员等工作
赖以维生。
1946年年初，马尔科姆.艾克斯重返波士顿，在那里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下半生。由于没有正
当的工作和收入，又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与浪漫生活，马尔科姆.艾克斯只得靠贩
卖毒品、假酒和入室偷盗维生，这段时期，他被拘捕和公诉超过二十次之多，但他却技巧地躲过
了牢狱之灾。
古语说得好，上得山多终遇虎，1946年1月12日，在一次与死党马尔科姆.贾维斯(Malcolm
Jarvis)、一对白人姐妹花联手入屋偷盗时，全部失手被捕，马尔科姆.艾克斯因为是案底累累的惯
犯，被法庭重判锒铛入狱八年，这次牢狱之灾，不但改变了他的人生观，也改变了他下半生的命
运。（待续）